中美在日内瓦经贸会谈后发布联合声明,同意大幅互降关税115%。鉴于中国官媒在会谈前才发文说,指望一两次谈判解决问题是不现实的,所以最新发展无疑令人万分惊喜。中美已经很久没有在重要会谈后发布联合声明了,因此这一成果值得双方倍加珍惜。
这份文件也证明了,即使两国在许多领域均存在矛盾,但通过友好协商是可以取得成果的。惟与此同时,大家也要清醒地认识到,这次会谈绝非一劳永逸,实际上它只是持久战中的一次短暂休兵而已,还有不少后续问题尚待处理。
市场曾对成果半信半疑
以常理推断,中美这两个利益高度交缠、在各个领域都有激烈竞争的国家,要达成协议是极不容易的。因此,当特朗普在会谈尚未结束之时,在社交媒体上高谈取得“重大进展(great progress)”,全世界半信半疑,毕竟特朗普有太多信口开河的往绩。但随着中美出了一份联合声明,消息坐实之后,大家才相信会谈确实取得突破,结果带动香港等多个金融市场上扬。
现在,联合声明已经出台,这肯定有利于中美贸易摩擦的缓和,无论从甚么角度看,都是美事一桩。有人说特朗普可能出尔反尔,这种质疑不能说是错的。但从博弈角度出发,中国明知特朗普不可信,但仍然同意会谈,一来可以展现诚意和担当,二来就是看准一旦对方撕毁协议,中国的国际信誉将会丝毫无损,但美国的信用就会进一步受创,令其他尚未与美国展开谈判的贸易伙伴却步。故此,中国派高层官员参与会谈,是一个有赚无赔的决定。
我们不能说,日内瓦联合声明是中美博弈的终点,毕竟双方的歧异相当大,在很多领域都有矛盾。更合理的判断是:它只是一次短暂休兵。在这次休兵期间,双方都有空间展现更多善意,特别是美国,在看到中国展现“硬净”的姿态、拒绝屈服之后,必须认清自己并无条件以“实力地位(position of strength)”逼降中国,讹诈中国的企图已经破灭了。
今后华府应该务实一点,与中国双向而行,巩固经贸谈判成果,并且寻求拓展更多合作领域,避免冲突升级,这是两国唯一正确相处之道。
“极限施压”已破功
到了这个阶段,我们可以断定,特朗普的“极限施压”已经破功,毫无底线的压逼讹诈难再奏效,这一点已为过去个多月的事态发展所证实。中美经贸问题肯定还有一些起伏,也可能有一些转折,但大致上已有一个清晰的方向,那就是加强沟通协调。日内瓦联合声明写明,双方将建立机制,继续就经贸关系进行协商。这是两国可以共同努力的方向,外界对此也是审慎乐观。
展望未来,不少具体问题仍然需要处理,例如中美关税战只会暂停90日,期限过后有何安排?此外,美国对华关税虽已下调,但仍高达30%,有没有进一步下调的空间?李家超特首批评美国向作为自由港的香港征收关税,做法违反世贸协定,究竟美国何时纠正错误做法?这些问题都是不应回避的,特朗普政府必须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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