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迎希望,“极光猎人”无惧风险勇敢追梦

发布时间:2024-05-27 09:31

近日全球极光大爆发,成为社交媒体“洗版”大事。 香港极光爱好者唐铭辉,多年来足迹遍及南北极的极光带国家,拍摄极光照片。 他最难忘曾花4小时,五易地点,靠云图及磁场指数,成功“追光”,更曾为拍摄满意照片,冒险于凌晨登上滑雪场,还有于寒夜呷着伏特加,跟其他“极光迷”交换心得。 置身摄氏零下30度或以下的低温地带,四野茫茫是白雪,他不讳言每次行程都有风险,惟记得初见极光一刻心灵平和的感觉,盼极光为世人带来希望。 全球暖化日趋严重,他更珍惜这个追光梦。

国际极光协会(总部)主席唐铭辉曾摸黑登上芬兰的滑雪场,摄下名为“黑夜之神受伤了”的极光相片。 受访者提供

▲国际极光协会(总部)主席唐铭辉曾摸黑登上芬兰的滑雪场,摄下名为“黑夜之神受伤了”的极光相片。 受访者提供

本月10日,地球受到逾20年来最强的太阳风暴影响,除南、北极外,英国、法国等欧洲国家、墨西哥及南非等南半球国家、中国新疆及内蒙古,就连纬度与香港相近的古巴亦见极光,惟香港却始终与极光无缘。 极光乍现,一夜间热爆全球,人人争相拍照及转发喜悦,自2010年起追踪及拍摄极光的唐铭辉(Anson)亦指,这是20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希望象征幸福的极光,能为努力推进疫后重建的世人打气。

本月初极光大爆发,身在英国的女儿转发当地的极光照片给唐铭辉。 受访者提供

▲本月初极光大爆发,身在英国的女儿转发当地的极光照片给唐铭辉。 受访者提供

唐铭辉与极光结缘,始于一次芬兰观极光旅程,他称当时室外达摄氏零下38度,“我躺在玻璃屋房间仰望天空,突然一道微弱绿色光芒闪过,原来是极光。” 他立刻取出脚架及相机,成功摄下平生第1张极光照片。 14年过去,他称当时固然无比兴奋,但内心同时感到平和恬静。 他经营美容生意,坦言商场人浮于事,极光让他感到平静,但同时极光亦时刻幻变,令他着迷,因而萌生追逐极光梦。

多年来,他努力实践梦想,除搜罗各地极光资料,更化身“追光男”,亲到极光圈内多个国家观赏及追踪极光,甚至进身“极光猎人”。 他指,肉眼见的极光,较相片拍摄的极光颜色淡一些,这些年,他到过挪威、冰岛、芬兰、瑞典及格陵兰观赏极光,并指各地各有特色,“冰岛地貌似火星,挪威有峡湾地景,格陵兰则是冰川极光,芬兰多云带点迷幻感觉。” 每年冬季他展开追光之旅,平均到访10多个追光地点,加上其家人居于英国,他亦趁探访之便,驾车往冰岛及北欧国家追光。

整夜奔走 一晚转5地点追光

他曾为拍摄到满意的极光照片而整夜奔走。 那是多年前一次于挪威的“追光”经验,“最长等了1小时仍无发现,便转位置,最终一晚转了5个地点。” 他忆述,当时一直追看极光指数、云图、太阳风和磁场指数数据,推断极光出现地点,最终于被称为“挪威最尽头”的北角(Nordkapp)遇上极光,前后经历4小时,但能摄下满意相片,已是最大回报。

唐铭辉作品《消失于幻影》,摄于格陵兰。 受访者提供

▲唐铭辉作品《消失于幻影》,摄于格陵兰。 受访者提供

在浩瀚苍穹下“追光”,最理想是自驾游,然而他亦曾于格陵兰徒步追光。 他忆述,当日于格陵兰首府努克(Nuuk)转机往北部城市伊卢利萨特(Ilulissat),抵达时已入夜。 至凌晨时份极光大爆发,当时没有的士,他抬着摄影器材,沿马路步行40分钟,向隐藏远处山岭后的极光进发。 其后偶然回首,才发现极光一直在身后。 他指该相片画面不算澎湃,但就像是一个人的朝圣十分难忘,更笑言“那刻我已豁出去”。

唐铭辉作品《应许之地》,摄于格陵兰。 受访者提供

▲唐铭辉作品《应许之地》,摄于格陵兰。 受访者提供

“豁出去”的还有这一次,当时他身在芬兰,亦是于星空夜里,徒步沿当地的滑雪场斜坡向上走,当时他拟定以上址的吊车缆架作背景,最后亦成功于极光出现之时拍摄。 不过,他指,极光圈国家入夜后室外温度极低,加上强风吹袭,一旦途中绊倒跌伤,可能求救无门,其实亦是以身犯险,故叮嘱自己加倍小心。

难忘芬兰冒寒求救 幸脱险

置身人迹杳然又低温的国度,意外防不胜防,他忆述多年前曾跟友人一家到芬兰北部旅游,当时他驾车载着两名女儿及友人的子女外出,可是电子导航有误,令汽车驶进树林,车轮更陷入厚雪堆被卡住。 他指当时虽是下午2时多,但当地下午3时已入黑,他心忖入夜后被困凶多吉少,准备弃车之际,眼见有工程车驶过,立刻下车,冒着摄氏零下20度低温求救,最终其私家车被拖出,成功脱险。

唐铭辉作品《极光紫茉莉》,摄于芬兰。 受访者提供

▲唐铭辉作品《极光紫茉莉》,摄于芬兰。 受访者提供

当时他游走各国,认识不同国家的“极光迷”,更于2017年成立国际极光协会,出任协会总部主席,并成立俄罗斯、加拿大黄刀镇、挪威、香港及新加坡分会,正筹备冰岛分会,未来打算设英国分会。 疫情前,他曾以玩票性质,以极光导师身份随香港旅行团出发,亦于俄罗斯获当地旅行社邀约义务“带团”,他笑言当时一众俄罗斯旅客,对这个亚洲导游投以奇异眼光,但最后被其丰富极光知识折服。

拟设国际极光协会英国分会

他笑言,看极光有很多未知数,即使当晚遇见极光机率只余1%,仍会发挥“极光猎人”本色,凭经验及以云量、云图及极光指数等,预测未来数小时云的动向及云层厚薄等资料。 一般来说,极光值越高代表极光覆盖范围越大,看到极光的机率越高,但也可能受光害、云量等因素影响,当推断到最大机会出现极光的位置,便出发前去。 他指,这类工作挑战大,满足感更大,“幸好次次都中”。

国际极光协会俄罗斯分会成立时,获当地政府官员支持。 受访者提供

▲国际极光协会俄罗斯分会成立时,获当地政府官员支持。 受访者提供

全球暖化带来极端天气,有指云量增加影响极光的可见度,令他更珍惜每次的“观光”机会,但他更担心大暴雪来袭的威胁。 研究发现,北欧国家日照时间短,不少民众出现抑郁,而极光为他们带来希望和温暖感觉,唐铭辉盼望透过推广极光,“让更多人于黑暗中见到光明,找到希望。”

满载亲朋好友回忆 推两极光音乐唱片

观极光,不但是唐铭辉的个人兴趣,当中亦满载他与家人,以及不同国家“极光迷”的回忆和情谊,弥足珍贵。

唐铭辉本身喜欢旅游,他指迷上极光后,亦顺理成章跟妻子及两女展开追光之旅,多年来一起到过芬兰及冰岛等北欧国家追光,手机仍保留着女儿历次极光旅程的照片。 他坦言每次重踏故地,脑海都浮现满满的家庭回忆,十分窝心。 现时妻女于英国生活,早前极光大爆发,女儿亦摄下当刻极光照片,跟他交流,庆幸极光“入屋”,成为共同话题。

唐铭辉是业余作曲人,曾出版极光音乐唱片。 受访者提供

▲唐铭辉是业余作曲人,曾出版极光音乐唱片。受访者提供

严寒下等候极光出现,是一次个人试炼,他指一班发烧友会边等边聊天,互相支持。 他犹如极光大使,把不同国家地区的观赏及拍摄极光经验,跟其他“极光迷”分享。 他说,多年追光生涯,每次到达不同国家都会联络当地友人聚会见面。 他坦言,往往是随意地于出发前跟目的地的“极光迷”发短讯,邀约于指定时间及地点见面,异地友人便会准时出现,然后大家于寒夜星空下,呷着伏特加交换“观光”心得及生活日常,“是意想不到的男人浪漫。”

他指,10多年来,眼见不少“极光友”由小伙子成长为大学生,再成家立室,甚至事业有成,难得的是大家仍通过极光维系感情。 2020年全球爆疫,当时口罩难求,他以协会名义购下一批口罩,寄给挪威、冰岛及俄罗斯分会的会员,支持追逐同一极光梦的友人。

除了观极光及拍照,唐铭辉亦业余作曲,他指于极光下写曲倍有灵感,现已出版2只以极光音乐为主题的激光唱片,并陆续上载各大串流平台,希望“极光迷”可听着乐曲观极光,亦让更多市民认识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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