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货币结算正面临重大变革。巴西与阿根廷宣布要推出共同货币“苏尔”,马来西亚首相安华倡议成立亚洲货币基金组织,以减少对美元的依赖。金砖国家也讨论开发“新货币”,东盟十国也建立了独立的货币结算体系,发展中国家今年以来纷纷推动去美元化。
全球化是美元化的基础,美元化也促进了全球化。但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上任后,强调“美国优先”,推行“逆全球化”,针对多个国家挑起贸易争端,动不动拉黑名单参与制裁,动摇部分国家对美元的信心。尤其去年俄乌冲突爆发后,西方动用“金融核弹”,把俄罗斯部分银行剔除SWIFIT结算系统,冻结俄罗斯六千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并参与对俄能源等多领域的制裁,且没收俄海外富商的私人财产。此举引起其他主权国家的警惕,意识到持有美元、依赖美元作交易工具的潜在风险,除非百分百听命美国,否则一旦发生冲突,美国若利用美元狙击他们,将重创他们的国家安全。
此外,为遏制通胀,美联储去年暴力加息,美汇指数全年累升7.86%,创2015年来表现最好的一年,但背后却是,加剧环球货币暴跌、资金撤走,重挫发展中国家经济和金融市场,令多国经济几乎崩溃。多国充分意识到美国利率和美元政策,经常以邻为壑,成为别国悬在头上的刀。再加上,美国债务上限问题持续扰攘,外界担心债务违约将成为一大“黑天鹅事件”。种种迹象均显示,美元不再是昔日的避险资产。
为了国家安全及经济安全考虑,各国纷纷推动去美元化,第一步是减少持有美元。法国、沙特、以色列等多国去年都大手抛售美国国债,持有美债最多的日本与中国去年亦大举减持2245亿和1732亿美元,比利时、卢森堡和爱尔兰等今年初亦加入沽售美债行列,雪上加霜的是,由于美国爆发银行危机,外国央行上月底在一周内减持760亿美元美债,创九年来新高。第二步即是考虑或著手推动国际贸易以本币结算。南美的巴西与阿根廷年初宣布研究建立共同货币,以促进区内贸易,并减少依赖美元;东盟财长和央行行长上月底会议,同意成员国在跨境贸易和投资时,加强使用本地货币;美国的盟友印度亦积极去美元化,上月宣布与马来西亚贸易结算採用印度卢比,另亦批准坦桑尼亚、肯尼亚等18个国家央行,用卢比做结算付款。此外,由中、俄、巴西、印度、南非成立,囊括亚洲、非洲、南美龙头大国的金砖组织,正研究创建金砖货币和有关支付系统,以绕开使用美元,有关建议将提交八月举行的金砖国家高峰会。
去美元化潮流下,人民币国际化不断提速。由于中国是全球一百三十多个国家的最大贸易国,巴西、东盟、金砖国家等都已提出,要以人民币或其本国货币作贸易结算,中国又利用买家优势,上月向法国购买天然气、去年中向澳洲企业购买铁矿石,已开始用人民币结算,并正与沙特商讨用人民币购买石油,可以预期国际贸易将加快使用人民币作交易工具。根据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发布的人民币月度报告和数据统计显示,今年二月份人民币交易使用比重由上个月的1.91%向上增至21.9%,于全球交易使用量排名居第五位。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当下,全球面对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冠疫情爆发,再到俄乌大战仍激战正酣,国际格局与国际秩序已经发生了重大变革,全球货币体系的也随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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