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美国担心世界上先进的电脑芯片过度依赖千里之外的台积电风险太高。美国总统拜登、苹果公司执行长库克,六日同时出现在亚利桑纳州凤凰城台积电五奈米晶圆厂首批机台设备到厂典礼,该公司最终投资额将达一千亿美元。美方专家认为在这次重要进程之后,彰显“向整个生态系统发出正确的信号”。不过这只是开端,无论台积电或美国,也无论短期或长期,还有很多挑战要克服。
台积电于凤凰城设厂并不是一帆风顺。在资本上,面对的建造成本与工程不确定性,使得在台湾建造同等先进晶圆厂的资本密集度大大降低;在设备上,由于芯片制造等设备美国厂商要价更高,台积电必须将从台湾运往美国;在人才上,台积电难以在美国找到刚毕业的工程人才适应台积电的公司文化,而且新聘的工程师要送往台湾培训一年半;在法令上,台积电仍等著白宫协助适应联邦法规要求。在这种种因素下,远渡重洋在亚利桑那州生产芯片的成本可能比在台湾高五成以上,也难怪有评论认为,台积电于东亚等地供应链建立的制造生态系统不易在美国复制。
美国从全球战略出发,还让台积电也前往日本设厂。台积电日本厂今年四月动工,预计明年下半年完工,该座工厂的成品将生产用于汽车零件,以及相机感测器的半导体;台积电也受欧洲国家邀请前往。苹果执行长库克日前提到,未来也将会在欧洲采购需要的芯片,这无疑是替台积电暗示将会在欧洲设厂。
台积电的包机将上千位的工程师送离台湾,在台湾也引起不小的回响,认为将台湾最重要的产业搬移到美国,是有意“去台化”,尽管台积电说明最重要的先进制程仍在保留在台湾,但“掏空台湾技术”的阴影仍挥之不去。
就长期竞争力来看,美国的非营利组织“半导体联盟”去年制定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的愿景,目标是保护美国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联盟的领导人认为,芯片生产落后严重的现实在于:尽管美国拥有最出色的芯片设计,但美国现在生产的芯片不到全球的一成二;虽然美国拥有一些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但芯片制造商面临著招募顶尖人才的困难,而且高中生不爱好理工科的趋势长期难解。芯片业不浪漫,但其重要性如同上一个世代的石油,攸关国家的长期发展。由于半导体行业并非三、五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而是世纪之争,领导人的眼光在于如何让更多的下一代投入。
在疫情爆发之前,全球供应链被视为理所当然,但美方这两年惊觉供应链实际上是美国经济和国家安全的关键弱点,美重建芯片产业虽下足工夫,不过还要看主客观环境及条件能否配合,这场芯片高下之争,还难以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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