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府把增加人口上升为国家发展大计后,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希望籍此推动国民生育,增加新生人口,扭转出生率下降趋势。
围绕这项任务,不少机构进行了社会调查,寻找阻碍生育的症结所在。调查发现,阻碍中国人口生育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要的原因是“幼儿无人照料”。近日,国家卫健委等多个部门,公布了“完善和落实积极生育支持措施的指导意见”。官员们在解读这份“指导意见”时指出:幼儿无人照料是阻碍生育的首要因素。
华南农业大学一份研究报告指出,中国育龄夫妇生育的原因,主要有增加家庭乐趣、喜欢孩子、传宗接代、养儿防老、来自父母和社会的压力、巩固夫妻感情、履行人生职责、政策支持等。其中占比重最大的是对家庭和孩子的喜爱。
然而,世上没有免费午餐,养育孩子光靠喜爱是不够的,还需要能力和条件。同一份报告指出,支持人们生育的能力和条件,由高到低依次是:工作和职业稳定、伴侣支持、家庭收入较好、健全的社会福利和保障机制、生育激励政策、父母和亲属的建议等。
而影响他们生育意愿的因素,由高到低依次是:儿童无人照料、经济负担重、难以平衡家庭与工作的关系、养育孩子太费心、住房困难、教育资源紧张、医疗卫生资源配置不理想等。“儿童无人照料”摆在头位。
为甚么“无人带娃”对不愿生育影响这么大?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影响收入。带娃就不能上班,不上班就没有收入。人在家乡工作,还可以让老人家帮忙。离开家乡到外地工作,老人家就不便前来带娃了。勉强前来,要住要吃,费用不菲。万一生病,开销更大。请保姆带,支付的工资可能比自己挣得还高,还不如自己带。
二是吃不了这个苦。如今的父母都很年青,特别是母亲,未嫁之时都是“公主”,未受过养儿之苦。这边刚结婚,还未尝够婚后的甜蜜,转眼就要从早到晚喂奶哄睡,把屎把尿,如何吃得了这个苦头。无人带娃,不如不生,至少不要早生。
三是生娃是一辈子的责任,没有能力从一开始就正确教养孩子,怎么敢匆匆忙忙生下来。对于婴幼儿来说,亲生父母的照料是非常重要的。一般情况下,只有亲生父母才能较好地引导孩子形成健康的人格,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从这个意义上说,亲生父母的养育是再多的钱也换不来的,即使是专业的月嫂和保姆也无法替代。所以,不解决好带娃这个问题,如今的年青父母们自然是“不愿生”或者“不敢生”了。
正是看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中国政府已经正式把托育服务列入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要多渠道扩大普惠托位供给,减轻家庭养育负担。具体指标是,到2025年,每千人口要有3岁以下婴幼儿托位4.5个。
从目前情况看,这个任务难度还相当大。中国城市中有三成家庭对托育需求十分强烈,社会却无法提供足够的托位。公办托育机构缺乏资金,无法扩大。社会办托受政策掣肘,举步维艰。历史上曾经有过的企业办托,改革中要求企业不再办社会,早已剥离。社区和家庭托育模式,缺乏经验,有心无力。
这些都表明,中国的父母们不是不想生育,只要有合适的条件,有足够的托育机构照料他们的孩子,他们还是愿意生的。社会上也不是没有开办托育机构的动力和条件,只要政策宽松一些,社会办园的巨大能量,马上就可以释放出来。现在的关键是,政府能不能快一点拿出有效的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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