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惠州人如何斗茶?入宋以后,惠州涌现出一批记载茶事、茶俗的诗篇论着,为后世追溯惠州斗茶风俗提供了重要凭证。
北宋贬官唐庚谪居惠州后,热衷与二三好友烹茶相乐,他写下了《斗茶记》记载当时惠州民间斗茶的情形:“政和二年(1113年)三月王戊,二三君子相与斗茶于寄傲斋。予为取龙塘水烹之,而第其品……”意思是,在当时的惠州,斗茶者往往二三人聚集在一起,献出各自珍藏的优质茶品,烹水沏茶,依次品评,定其高低。此外,《斗茶记》中“茶不问团绔,要之贵新;水不问江井,要之贵活”的观点,也道出了宋代惠州人斗茶时在选茶择水上讲究“新”和“活”,这一标准至今仍受后世推崇。
“为宋代惠州流行斗茶活动提供条件的,除了惠州本地产的茶之外,还有从建安产茶区运来的新茶,从地理位置来看,建安茶通过海运数日即可到达惠州。当新茶上市时,人们往往通过斗茶一较高下。”丘燕伦分析。此外,因应惠州饮茶之需,外地茶商纷纷前来惠州做茶叶生意,古籍曰:“茶随东客到,药附广船归”——茶风之盛,可见一斑。
清代乾隆年间,惠州籍文人赵希璜另作有一篇《斗茶赋》,再度将清代惠州斗茶的情景叙述得有声有色:“饮食何以讼也,君子有必争哉!惟惠俗之斗茶,遂使泉堪供汲;视建安之战茗,未许水退倾杯。较胜负于白云,旗枪独擅;辨等差于春雪,芹笋初胎。活水翻瓶雀舌,大瓢贮月蓬莱……节近清明,品鉴休进酪奴之号;时维谷雨,采撷还同斗草之芟。碧玉罂中,水分三等;黄金碾畔,带系双街……”
根据《斗茶赋》的记载,清明时节,是惠州斗茶最为热闹的时候。所用之茶、所择之水、所选之具皆有讲究。惠州文化研究会有关研究指出,斗茶直至民国年间依然在惠州盛行,到新中国成立初期逐渐消失。
综合考之,自宋以来一直到清代,惠州的斗茶之风盛极一时。惠州市社科联编着的《岭东雄郡惠州》一书提出,惠州斗茶风俗起于何时,源于何处,目前尚未有明确定论。唐代冯贽在 《云仙杂记》提到:“建人谓斗茶为茗战”,说的是福建的茶俗,而惠州的种茶、制茶、品茶的历史又早于唐代,所以惠州斗茶与福建的渊源,较难据此作定论。不过业界尚有文史学者提出,唐代以前惠州与福建已有茶叶贸易交流,由此推测惠州斗茶源于唐代前的福建——这一推论有待深入求证。
从文献史料记载的情况来看,惠州斗茶在民间的普及性、社会文化影响力、规模特色等方面并不亚于福建,并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惠州茶文化,传承千年名扬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