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本地搏击新星、“向氏兄妹”向籽羲及向籽嬴，今年初因拒绝签署香港武术联会发出的运动员社交媒体指引及规章，疑不获续推荐领取香港体育学院精英运动员资助，正式离开武术港队转战职业赛。二人父母、搏击名将向柏荣及太太曾海芬，接受《星岛》专访时认为，新指引及规章矛头直指向氏一家，皆因其父自去年起多次在社交平台申诉，两兄妹怀疑被港队教练欺凌导致需接受心理辅导，促体院作交代无果，质疑武联只为灭声。向柏荣强调不是为了再加入港队，“恰我可以，但恰我对囝囡唔得”，要求体院还二人公道。

▲哥哥向籽羲。黄伟强摄

▲妹妹向籽嬴。黄伟强摄

哥哥向籽羲2018年在巴西世界青少年武术锦标赛后，成为体院精英运动员，而妹妹向籽嬴于翌年亦加入体院，当时向氏一家与武联、教练的关係不错。直至疫情时散打队教练张立功突然停薪留职，体院邀请向柏荣带队训练一年，再交回张立功接手，情况开始有改变。

事件揭发于向籽羲于去年中突然在家大发脾气兼摔东西，妹妹则曾于港铁内晕倒，到体院看医生后证实是压力性头痛，更维持了多个月须转介到心理辅导，父母几番查问下，两兄妹才说出在体院中怀疑被欺凌。

自2022年3月开始，两兄妹被隔离训练，向籽羲说：“我返去就係同我妹对打，佢又净係同我打，一係要我哋教bb（年幼队员），精英运动员就係擂台练。（我回去就是和我妹妹对打，她又只能和我打，要么要我们教bb（年幼队员），精英运动员就是擂台练。）”向籽嬴又忆述一次训练期间全队被教练训话，“教练无指名道姓，但叫大家唔好学队入面嘅老鼠屎，之后队员都唔同我哋讲嘢。（教练没有指名道姓，但叫大家不要学队里的老鼠屎，之后队员也不跟我们说话。）”同时散打队的联络群组解散后，全家都被排除在外，无法收到训练信息或比赛资讯等，向籽羲坦言经常按原订安排回去训练都看不到有人，才知悉训练改期。

▲医生证实向籽嬴有情绪障碍、言语和社交霸凌，转交到专科跟进。曾海芬提供

曾海芬表示，体院秘书曾致电告诉儿子连续3个月训练时数不足，按制度应被踢出港队，“我都唔知，个个月出粮（资助额）都出足，边到得嚟时数不足？有问题就扣咗粮啦。”她曾致电体院院长蔡玉坤投诉，并与体院精英培训事务总监萧宛华前后3次会面，最后一次更出动体院约10名高层约见。曾海芬认为对方不是来解决问题，“话我对囝囡既然面对唔到教练，返体院就入房单独训练啦，只係想拖到够钟就唔签。”

▲搏击名将向柏荣及太太曾海芬。黄伟强摄

直至今年3月两兄妹要续约前，武联突然要求所有人签署“香港武术运动员社交媒体指引”，指明运动员不能于社交媒体披露总会或武术队的内部资料等，以及武术队规章，才可再获推荐成为精英运动员。

向氏夫妇认为这些条件多年来都无提出，现在突然提出，“仲唔係想我哋唔出声？（还不是想我们不出声？）”为免子女继续面对欺凌，二人决定拒绝签署。被问到如何看教练，向籽羲指：“教练係咁㗎咩？我感觉佢似想做皇上多于一个教练，队员都係咁叫佢（教练是这么单调的吗？我感觉他像想成为皇上多于一个教练，队员都是这么叫他的）”，向籽嬴则形容：“佢（张立功）都唔似一个教练，只係想控制我哋。”

▲图为香港体育学院。资料图片

曾海芬坦言早已对体院心灰意冷，“此地不留人，我带佢哋出去，使乜靠体院（此地不留人，我带他们出去，何必靠体院）”，但思前想后若他们都不追求公道，事件发生在其他学员身上又会如何？作为妈妈，她感到十分内疚并哽咽地说：“係唔係爸爸妈妈都畀唔到信任佢哋，唔可以提早讲畀我哋听？（是不是爸妈都不能让他们信任，不能提前告诉我们？）”

子女已转打职业赛及摔交赛等，但为了弥补心灵创伤，向氏夫妇都希望体院交代，并为日后类似事件设机制处理。体院回覆时确认，于2023年8月接获向籽羲及向籽嬴父母之投诉，并已按既定机制跟进，包括与运动员及其父母进行会面，惟体院不会透露相关详情。至于体育总会要求额外签署指引才推荐运动员是否合规，体院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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