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三间相关公司涉串谋勾结外国势力案今踏入第68日审讯，亦是第五名“从犯证人”、法律助理陈梓华第10日出庭作供。陈梓华今承认自己有协助李宇轩离开香港，而他曾向警方否认此事，陈梓华承认他当时没有向警方说真话。
▲黎智英案审讯第68天。资料图片
▲从犯证人陈梓华。
16：55 散庭。 案件押后至本周五（5月3日）上午11时再续。
法官指本周五因早上有其他案件处理，所以须在上午11时或以后开庭，另指本案明天不开庭，但控方将会提供近700页的录像会面誊本及书面供词，让陈梓华在庭内在律师陪同下阅读，以预备辩方在本周五的盘问。
15:58 法庭暂时休庭15分钟。
15:35 法庭传译先翻译辩方17项问题
在辩方盘问下，陈梓华确认自己的书面供词中，没有提过自己担心李宇轩被捕会影响到IPAC，并与Mark Simon讨论；陈梓华亦同意，书面供词中没有提过在《香港国安法》生效后、他曾与Mark Simon讨论SWHK“日本线”。
辩方其后拟询问陈梓华，他有否在录影会面中提过上述事情。法官杜丽冰提出关注，认为辩方须具体指出相关证供。辩方指希望提调高效率，所以不逐一提及相关证供。杜官则提醒辩方，认为有此必要。
辩方其后提议，先由辩方向陈梓华提供17条辩方问题，待陈梓华翻看录影会面誊本后，在星期五（下一次聆讯日期）再回答。3位法官关注问题的翻译事宜，认为不宜在法官缺席的情况下处理。经商讨后，辩方决定在庭上先向陈梓华提供问题，再由法庭传译翻译，并暂时休庭，把17条问题列印给法庭。
15:10 陈承认庭上不少证供并未载于书面供词
辩方重提本案第63日审讯时，陈梓华曾供称“揽炒巴”刘祖廸个人同意按黎智英建议，团结议会、海外组织、街头力量、“国际线”及商人等不同板块，以推动制裁。而“揽炒巴”刘祖廸表示如要跟随黎智英的建议，便一定要获得李宇轩同意。辩方指陈梓华在书面供词没有提过刘祖廸需索取李宇轩同意，亦没有提过陈梓华与李宇轩、刘祖廸讨论后致电黎智英等事宜；陈梓华阅读相关书面供词后，表示“我同意，（书面供词）无记载”。
辩方指出，陈梓华早前供称某美国香港人组织有意见分歧时，他希望黎智英的私人助理Mark Simon出面调停，故“美国线”及Mark Simon有接触及联络；陈梓华早前表示他当年曾与黎智英讨论《香港国安法》，陈梓华表示忧虑并指“我认为应该要褪，全部人都唔应该再倡议制裁”；陈梓华当年曾否与黎智英讨论IPAC资金；陈梓华供称黎智英在《香港国安法》生效后，仍要求陈梓华与其他人在文宣及国际线方面“都要继续做”，“要支持初选”，上述均没有在书面供词记载。陈梓华表示同意，并指“正确，并无咁写低”。
14:50
辩方指，陈梓华供称自己与黎智英进行过6次会面，在录影会面和录口供时，当他向警方讲及与黎智英的会面后，每次警方都会问他“咁仲有冇补充？”。陈梓华同意。
辩方续指，陈梓华在庭上作供的主问阶段，曾讲及一系列事情，但却没有在录影会面和书面供词中提过，例如陈梓华提到自己与黎智英第四次会面是在车上，指当时黎智英称“我唔係唔支持勇武，只係我需要迎合西方（要求），去获得国际支持”。
辩方展示陈梓华在2021年5月4日录取的书面供词中，陈梓华当时称“2020年3-5月，我第四次同黎智英见面……”“黎智英表示年轻一辈的国际游说……年青人要专心选举工作，集结民气……集中非建制派的选票、由于过去一年，年青人积极参加社会运动，希望透过初选集结年青的政治素人吸引年青人投票……”。
辩方指在书面供词该段落中，陈梓华没有提过黎智英当时称自己并非不支持“勇武”。陈梓华称“但佢有讲过呀嘛”，惟同意自己书面供词没有提及。
14:33 午后开庭
辩方问到，在65次警方探访中，陈梓华除了谈及自己身体状况、生活、抱怨及情绪崩溃等4项话题，有否提过其他事。陈梓华称没有。
辩方续指，根据探访记录，警方在2021年5月14日到荔枝角收押所探访陈梓华，在2021年5月21日则到小榄探访陈梓华。辩方问陈梓华当时是否因为情绪状态而须转往小榄，陈梓华称自己不知道，但确认自己情况未至于须医生治疗或介入。
在辩方盘问下，陈梓华同意在录影会面及录取书面供词前，警方有表明正在调查有关于陈梓华串谋黎智英、Mark Simon、李宇轩及刘祖廸勾结外国或境外势力危害国家安全，即请求外国制裁、封锁或作出其他敌对行为。
陈梓华亦同意，他在录影会面和录取口供时，须把他记忆所及、有关自己与黎智英、Mark Simon、李宇轩及刘祖廸见面、通电话和传送讯息的事情告诉警方。
13:08 午休。案件将于下午2时半再续。
12:50 被捕后曾情绪崩溃还柙小榄精神病治疗中心
辩方指出，警方与陈梓华完成180分钟录影会面后，在2021年5月3至5日，分三次在陈梓华在场下，以手提电脑录取口供，“一路倾一路打”，合共505分钟。李运腾法官问陈梓华是否留意到录取口供的时间比录影会面时间长，陈梓华指：“我唔知，我当时无谂咁多”。警方另在2022年11月10日为陈梓华录取口供，历时285分钟。
文件显示，2022年5月7日至2024年1月15日，警方曾经到小榄精神病治疗中心探望陈梓华65次，见面时间合共约65小时。陈梓华表示他没有印象警方曾经写任何笔记，他当时亦没有与警方讨论任何有关证供的内容。陈梓华被问及在该65小时的警方会面中谈论过什么事情是，陈梓华回答：“身体囉，主要都係讲喺里面嘅生活，抱怨囉”，但表示警方当时没有为他录取口供或作录影会面。
陈梓华印象中当时警方没有为他作出任何回忆练习，李运腾法官续问及陈梓华知否该65次警方探访的目的是什么，陈梓华回应：“我一开始以为係程序上，要望一望我点”，“一开始好经常係我情绪好崩溃，去到后来我会讲下啲生活嘢⋯⋯讲吓⋯我係里面係睇唔到太阳，所以真係讲下生活个啲嘢，想知多啲。
法官李运腾问到，陈梓华还柙小榄精神病治疗中心期间是否允许亲友等人探访，陈梓华称：“唔係所有囉，因为都要做申请”。
12:30
辩方在庭上展示警方探望陈梓华的时序表，陈梓华在2020年10月10日因“协助罪犯罪”被捕，及后在2021年2月15日因“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罪”被捕。陈梓华在2021年2月15日至16日，两日期间录取了近288分钟的录影会面。警方在2021年3月31日到荔枝角收押所探望陈梓华时，陈梓华首次问及警方他可否成为控方证人，但陈忘记他曾否表示他需要时间考虑是否成为控方证人。
陈梓华在2021年4月28日成为控方证人，并录取了长达101分钟的录影会面，并在2021年4月29至30日，分3次录取了共79分钟的录影会面，即3日内录取了共180分钟的录影会面。
辩方指出，警方在2021年3月31日至4月26日，7度到荔枝角收押所探望陈梓华，总时数达18小时。李运腾法官问及陈梓华与警方在该些会面时与警方谈及了什么，陈梓华回答：“我无印象⋯嗰时主要都係我情绪⋯”。陈梓华指警方在2021年3月31日探望他时，“好似有”撰写笔记，然后轻声说：“其他我无印象”。
12:10 小休后开庭
辩方重提，今早问起李宇轩获警方保释后、打给陈梓华的首个电话中，陈梓华有否告知李宇轩需要看看如何安排离港，而今早陈梓华在庭上回答，在首个电话中没有谈及离港。辩方问，陈梓华今早的答案是否真实。陈梓华指是真话。
辩方续指，2021年4月30日的录影会面中，陈梓华向警方表示在该次电话中，两人有讨论李宇轩离港。辩方问，陈梓华在录影会面中的答案、与今早庭上的答案，哪个才是真话。陈梓华表示庭上的版本才是真实。
辩方引述，陈梓华早前供称在2019年7月首次见黎智英私人助手Mark Simon，及后展示Mark Simon的出入境记录，显示Mark Simon在2019年6月19日离境、至2019年7月24日才返港。辩方问，陈梓华是否在2019年7月底才首次会见Mark Simon。
法官杜丽冰亦指，根据出入境记录，Mark Simon在2019年7月26日再次离境、至7月29日才返港。陈梓华一度沉默，及后确认自己可能在2019年7月尾才首次见Mark Simon。
辩方续展示一则电邮，日期为2019年8月19日，电邮中提到“第一次展览：《Stand with Hong Kong at G20 全球报纸集合展》”，日期为2019年7月2日至7日，而举办地点为香港湾仔轩尼诗道富德楼6楼。陈梓华确认电邮中提到展览日期和地点吻合他的记忆。
辩方续指，陈梓华早前供称在2020年5月最后一次见Mark Simon，但根据出入境记录，Mark Simon在2020年4月18日出境及后再没有返港；陈梓华同意自己最后一次见Mark Simon，有可能是在2019年4月。
11:25 小休30分钟
11:20 曾偕李宇轩与勇武小队队长及前线会面
辩方重提陈梓华早前否认自己是勇武派成员之一，亦否认自己是暴力示威者。辩方问陈梓华的手下有没有一至两队勇武小队，陈梓华回答：“没有”。
另一方面，陈梓华同意他曾在2019年7月至8月，与李宇轩在火炭工业区某大厦地下见面，当时亦有某一对勇武小队的男队长Captain以及前线女示威者Cath。陈梓华在辩方盘问下否认当日他曾说Cath是负责炸弹、汽油弹等爆炸品、向李宇轩提及其勇武小队造成“721白衣人事件”、“中联办冲击事件”、“口岸发现有爆炸品事件”，亦指当日他们在火炭见面时，所有上述事件都未发生。
陈梓华供称他们在2019年7月至8月有一个交流会，故陈梓华“叫埋李宇轩去”火炭见面，“但我无讲过我有一队勇武小队做过啱啱讲嘅任何嘢”，亦没有向李宇轩指其勇武小队需为“大埔开枪事件”负责。陈表示他相信Captain是某个勇武小队的排长（platoon leader），亦相信Cath是勇武队队员。
11:00 “升旗易得道”陈世德表明可为李宇轩提供安全屋与财政支援
陈梓华确认当年Youtube频道“升旗易得道”成员陈世德透过Telegram找他，表明自己可以为李宇轩提供安全屋、交通及财政支援，陈梓华形容当时陈世德“唔係讨论，係直接讲佢可以提供所有支援”。陈梓华遂告知李宇轩此事，然后陈世德与李宇轩联络及见面，李宇轩事后告知陈梓华自己安全。
陈梓华另与男车手Cap讨论过安排李宇轩离港事宜，Cap表示他可以提供协助，为李宇轩安排钓鱼工具及船家，亦提供乔装装扮以隐瞒身份，Cap此后与李宇轩直接联络，李宇轩向陈梓华交代他已在Cap协助下安排离港事宜。陈梓华忘记他曾否把李宇轩的联络方法给予船家，亦忘记他是否曾指示李宇轩抵达台湾后到警署自首及寻求协助。
陈梓华坚称他没有向李宇轩提及，李宇轩可乘搭捷克官员的私人飞机离开台湾。陈指李宇轩当年上船前曾经联络他，交代自己准备离开香港。
辩方展示陈梓华的代表律师刘豹在2021年5月7日写信予律政司，表明陈梓华愿意承认一项“串谋勾结外国或境外势力危害国家安全罪”，建议律政司把另一项“串谋协助罪犯罪”存档法庭或撤控。律政司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在2021年5月21日回信表示，若陈梓华承认一项“串谋勾结外国或境外势力危害国家安全罪”并同意律政司所准备的案情摘要，律政司便同意把另一项“串谋协助罪犯罪”存档法庭。陈梓华确认现时其“串谋协助罪犯罪”已存档法庭，其承认的“串谋勾结外国或境外势力危害国家安全罪”则仍在等候判刑。
10:40 陈为李宇轩穿针引线安排安全屋
辩方盘问下，陈梓华承认有安排李宇轩离港，但陈梓华称在李宇轩保释后的首个电话中，两人没有提到离港。法官李运腾便问到两人该次电话的对话内容。
陈梓华称，“当时佢（李宇轩）需要地方住，佢话需要一间安全屋，佢话佢俾人拉咗，佢部电话、所有嘢都曝晒光，佢觉得我（陈梓华）需要走，佢话佢需要支援”。
辩方问陈梓华，当时他有否告诉李宇轩，他可以安排到安全屋。陈梓华否认。辩方续指陈梓华在2021年4月30日的录影会面中，表示自己曾告诉李宇轩“帮佢问下，安排下”。陈梓华同意自己曾告诉李宇轩会协助安排安全屋，两人亦在电话中讨论过“反跟踪”策略。
陈梓华称，他最终在Telegram中联络到一个名为“Kyle”的用户，并将Kyle的联络方式交给李宇轩及将见Kyle的地点告知李宇轩。陈梓华不记得李宇轩最后有否住在Kyle提供的安全屋，但李宇轩事后有联络及表示自己安全。
10:20 介绍李宇轩认识安排船只偷渡人士
辩方问陈梓华，他在录影会面中，是否曾向警方否认自己协助李宇轩离港，指自己“无资助过佢（李宇轩）一分一毫，更莫讲话协助佢离开香港”。陈梓华承认他当时向警方说的是“假话”。
法官李运腾亦问到，在李宇轩被捕后获警方保释的首日，李宇轩是否已经透过Telegram电话联络陈梓华，问陈梓华有没有方法离港。陈梓华同意。李官续问到，李宇轩有否问陈梓华可否安排船。陈梓华称“当日无”，但后来李宇轩有讲及离港，而他向李宇轩表示“我要问下”。
李官追问，两人有否讨论安排李宇轩离港。陈梓华称“个时唔係讲紧偷渡㗎”。李官续指，不是在说“偷渡”，而是离港。陈梓华称李宇轩有问及，但当时自己没有回答可以安排。
辩方问到，陈梓华后来有否告诉李宇轩，他可以安排到船只及安排李宇轩离港。陈梓华否认，但同意就安排船只离港、“我有介绍人畀佢（李宇轩）识”。
10:00 开庭
陈梓华身穿灰色西装、白色裇衫，蓄黑色短发及戴上金属幼框眼镜，在3名惩教人员陪同下，从法庭特别通道走到证人席就坐。
辩方提到上周四盘问陈梓华时，曾问到陈梓华与李宇轩有否在电话中讨论安排李离港，当时陈梓华回答没有。辩方问陈梓华，当日答案是否真确。陈梓华称“真话”。
承认曾协助李宇轩离港
辩方续指，陈梓华在2020年10月10日的录影会面中，曾向警方表示自己没有协助李宇轩离港，当时陈梓华是否说实话。陈梓华称“我唔识答呢条问题”，因为他当时认为那是一个法律问题。法官李运腾表示不能理解陈的答案，指出那是一个事实问题。陈梓华其后表示“当时讲紧假话”。
法官李运腾追问陈梓华，换言之，他是否的确有协助李宇轩离港。陈梓华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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